差不多江河剛剛離開石家大宅，石靖之就過來找他了，秦億這邊想問題想得入神，他進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的，秦億都被他嚇了一跳。

現在是寒冬臘月，石靖之腿又疼得厲害，去哪裏都依靠他的特質輪椅，因為身體上的不適，他所有需要外出的工作都會想法子推給下屬。=，底下的人非要見面才能匯報的工作他也讓他們到石家大宅來。

D城冬天的天氣不大好，石靖之在大宅也很難見到陽光。人憋久了就容易胡思亂想，他的面上雖然不顯現什麽，但伺候他的石家下人都覺得家主最近難伺候了，也難怪江河不敢在石靖之面前提粉絲見面的事情，畢竟這段時期是石靖之的狂躁期。

秦億要是待在家裏陪他還好，要是秦億不在，傭人和管家就得提心吊膽一整天，就怕下一秒自己就遭受無妄之災。這種時候石靖之會表現得比秦億還像個小孩子，非常任性，而且毫不講理。

他的輪椅到秦億邊上的時候，秦億被小小的嚇了一下，這副模樣落到後者的眼裏，讓對方的臉色當即就黑了。

“我這雙腿這麽沒用，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殘疾，又醜又殘廢，拖累你了？！”每年冬天石靖之都要發作那麽一兩次，秦億聽他這麽講，連忙從轉椅上下來，蹲在他的面前，用雙手握住了石靖之修長如玉的手：“阿靖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，誰敢這麽嫌棄你，我幫你打他。”

秦億的模樣認真，手心的溫度又滾燙，石靖之被安撫了一丟丟，眉眼間的戾氣消退了些許，“剛剛你和江河在談些什麽？”

石靖之問問題的時候，絕對不能有半點猶豫，所以秦億毫不猶豫地就把江河給賣了：“他剛剛來和我商量粉絲團的事情，後天就是《紙婚》的首映禮，也有我的粉絲來，他想讓我和粉絲見見面，就在首映結束後的兩三天，如果你不同意的話，他就不會給我安排。”

“那你想去見她們嗎？”石靖之黝黑的瞳孔倒映著秦億俊美的面容，他的聲音很輕，平靜的面容下卻醞釀著巨大的風暴。

秦億點了點頭：“江河說得對，她們是很認真的在喜歡我這個偶像，我去抽空見一見她們並不是什麽特別為難的事情。畢竟她們是粉絲後援會的會長，代表的是我整個粉絲團，千裏迢迢的來，還帶來了禮物。於情於理，我都應該見一見她們。”

“江河給你發了照片吧，那幾個粉絲長什麽樣子你知道嗎？”石靖之的聲音更加飄忽不定了，明明人就在秦億的面前，聲音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樣。

“他剛剛給我發的。”秦億從電腦桌上拿了手機過來，登上手機胖鵝，點開消息列表江河的消息，五六張秦億粉絲的照片就出現在石靖之的面前。

第一張是個長腿長發的大美女，第二個打扮畢竟中性，但笑容相當甜美，第三個的上半身相當的吸引男人眼球，第四個時尚靚麗看起來就是個衣架子，最後一個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，頭發還是染得一頭金黃，但是模樣清純，勝在青春有活力。

這群女粉絲，年齡均在二十二歲以下，最後一個不過才十七歲的年紀，還在念高一，別的男人見了這麽多的美女，眼睛都要發直，石靖之看了照片，卻是心更塞了。

“她們都年輕，我年紀大了，阿憶若是想去就過去吧。”石靖之念每一個字的時候的相當用力，聽上去簡直是在自暴自棄。

石靖之什麽時候這樣自卑過，秦億一聽就要不好了，他要是真的興高采烈的去了，事後肯定有人要倒黴。雖然他接受的教育是人應該有美德，不要撒謊，但是石靖之說這話，就和那些大美女說自己長得醜一樣是不能信的。

他立馬就把手機放下了，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：“阿靖長得比她們好看多了，誰說你老了？”

石靖之把自己的手掌攤開，低頭看著自己紋路極淺的手心：“我都快奔三的老男人了，她們才二十歲，和你多合適。你的年紀也不小了，是時候談女朋友了。”

石靖之的容貌保養得極好，他過了二十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，容貌幾乎就沒有變化，如果除去氣質和那種時間帶來的滄桑感，只論外貌的話，他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，真的是一丁點也不老。

“可是書裏不是說男人四十一枝花，阿靖這個年紀，還只是個花骨朵，哪裏老了？”秦億反駁道，見石靖之臉色稍緩，他又接了石靖之剛剛的話題，“我目前沒有喜歡的女孩子，不想談女朋友。”

“那你就是想談男朋友了？”

秦億仍舊是一口否認：“我也沒有喜歡的男孩子。”

這話說得太死，石靖之的臉色先是多雲轉晴，緊接著又晴轉多雲：“難不成你喜歡人妖？”

“我沒有喜歡的人，啊，我目前最喜歡的人就是阿靖了。”後知後覺的秦億補充了一句。

雖然知道秦億這話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，只是討自己歡心，石靖之的臉上還是一下子就春花爛漫了。

“你去見那些粉絲可以，必須我來定地方。”見秦億點點頭，他又補充一句，“那些保鏢都要帶上，而且不能你單獨和她們相處。”

秦億仍舊是點點頭，石靖之又添了一句：“我和你一起去過去。”

這次輪到秦億否決了：“外頭那麽冷的天氣，你腿會很疼的，我一個人過去就好了，一號到十九號他們都會陪著的，而且她們都是女孩子，不會占到我的便宜的。”

“你嫌棄我。”

“我沒有！”秦億聽他的聲音又危險起來，連忙退了一步，“這樣吧，如果你要去的話，和我一塊過去，不過你不要和我一塊出現，要找個絕對夠暖和的地方待著。我也不喜歡她們看到你的。”

石靖之雖然沒什麽自卑的心態，但還是會非常不喜歡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的腿。秦億不想他厭惡那些真心喜歡自己的粉絲，可要是石靖之不坐輪椅自己走路，那腿會很疼。

他記得自己看過的童話書，小美人魚服下藥水用尾巴交換了雙腿，可是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，石靖之或許沒有那麽痛，那也至少有小美人魚一半的痛，他不希望石靖之忍著痛陪他去見粉絲，“如果阿靖不坐輪椅的話，你的膝蓋關節會很疼，我這裏會疼。”

他把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處，石靖之能夠感受到他胸腔裏強而有力的跳動，他像是被燙到一樣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，但手被對方握得很緊，他那輕得不得了的力度根本就不可能掙脫。

實際上他也不像掙脫，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和那砰砰跳動的心臟要同步了，粉紅色從他的耳朵尖一直蔓延到他的臉上，石靖之的皮膚相當白，紅暈很快遍布整張臉。

他說話都有些結巴了：“你瞎說什麽大實話。”

秦億看他臉紅，把握住石靖之的手放開，臉也湊了過去，兩個人挨得越來越近，石靖之的眼睛都閉上了，就感覺額頭被一個有點熱有點硬的東西接觸了一下。一睜眼就看到秦億面帶擔憂的臉：“阿靖你的臉好燙，我去拿體溫計，你等著我去給醫生打電話。”

石靖之：……

雖然體溫計量得沒有問題，但秦億還是不放心，醫生檢查的時候，石靖之一直是黑著臉，他突然想起來很重要的一件事，對著一臉嚴肅地檢查他有沒有發燒的的醫生開了口。

“李醫生，等過幾日你過來給阿靖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。”

“好的，石先生。您的身體十分健康，當然腿部還是要註意保暖和按摩。”

秦億不解：“兩個月前不是做過檢查了嗎，怎麽又要做檢查？”

“這次有特殊的項目要檢查。”他居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，秦億對他沒有反應，很可能不是對他沒有欲望，也有可能是秦億他，陽｀痿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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